农门长姐 !裴茜忽的站起来,“人不是在寺庙里,杨寡妇咋怀的孕!?怀的谁的孕!?”心里已经恨恼死了方立,老不要脸的东西,跟个淫荡的寡妇厮混,还要娶她!?

裴芫也皱着眉,“大舅现在人在家里吗?”

小丫鬟应声,“大老爷已经回家了,现在正在家里闹着要娶杨寡妇呢!”

“我们去看看。”裴芩直接起身道。

裴茜也待不下去了,那个杨寡妇,涂脂抹粉的,她看见就恶心。方立更让人恶心,早死早干净!可他们要是闹事,一家人都没脸!

裴芫让奶娘看好了高兴和喜儿,九儿三个,她和裴芩一块过去。

等三人赶到方家村时,杨寡妇正在家里哭的满脸泪痕,两眼红肿,说方家的人打她了。

方立硬着脖子,指着余氏大骂要休了她,娶杨寡妇也不要她,“…。你个恶毒的贱人,玉兰已经怀了身孕,你竟敢动手打她!?老子今儿个不休了你,你以后更猖狂狠毒!我们方家早晚毁到你这个贱人手里!”

余氏两眼乌红的看着他,心里绝望到冰寒,气的握着拳头浑身发抖。她根本就没有打杨寡妇,是她跑过来抱着她的腿跪求让她进门,她就掰开她的胳膊,闪到了一边。方立,现在已经老眼昏花到,睁着眼颠倒黑白了!

方婆子承认,“是我打的!是我拉了她,推了她!你个逆子,你也把我打死吧!你能耐也来教训我这个当娘的吧!”

看她哭着捶胸,方立无动于衷,怒咬着牙,阴恨的瞪着余氏,“我要娶玉兰过门,你这个贱人根本没有资格拦着!要不是看你生了大郎,老子早就休了你!”

方老秀才气的胸口起伏,喘着气,满脸发青,“孽畜!孽畜!”

外面看热闹的人挤了里三层外三层,不少人指责谩骂方立没良心,余氏虽然娘家不富裕,但她嫁到方家来,生了俩儿子一个闺女,方留明更是两榜进士,做了官。家里啥活儿都干,从来没跟公婆红过脸,在村里人跟前也都笑呵呵的好说话。方立竟然为了杨寡妇就要休了原配媳妇儿,太不是东西了!

还有人骂方智,方老秀才家的事,又跟他没啥关系,他瞎掺和个啥!?

方智还在给方立助威,“方大哥是大老爷,就算方老秀才还健在,他也是长子,早晚都要当家的!他想娶个女人回家,你们还都骂,连当家大老爷屋里的事儿你们都拦着,方大哥在家里没一点地位了!”

“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你们也动手打,是不是把娃儿打掉了,你们就想着能拦住了!?方大哥是男人,是当家大老爷,会连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娃儿都护不住?!让你们恶毒的下了手!?”

裴芩下了马车走过来,正听见方智伸长了脖子吆喝,扒开人群进来。

众人见她来了,都让开来。她们姐妹肯定都是站在余氏一边的,这是来给余氏撑腰来了!

方智还在说,“多少男人三妻四妾,方大哥一个官家的大老爷,连个知冷知热的女人伺候都没有,你们…。”话没说完,见眼前走过来的人,顿时到嘴边的话噎在了喉间。

看她睥睨的眼神,方智咽了下气,“就算原阳夫人来,也不能插手到大舅舅房里的事儿吧!?”试探防备的看着裴芩。

“你又算什么东西,插手到别人家的事?”裴芩问他。

方智脸色一阵涨紫,“我是方大哥的弟兄,见不得他不好过!”

“原来是条狗!”裴芩骂了声,抬起拳。

“你敢打…啊…”方智是没见过裴芩打人,更没挨过,心里纵然防备着,也还是想着,当众之下,她不敢无缘无故的殴打他。

他们都已经闹到当众之下了,裴芩才不管当众不当众,上手一拳狠狠打在他鼻子上,抡起一脚,狠狠踢在他下巴上。

方智惨叫着,吐了一口血,被踢到的侧脸,大牙生生掉了一颗,嘭的摔在地上,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裴芩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拽起来,又一拳打在他眼上,摔在一边地上,“搅合事儿之前,你就应该想到会被打的!”

方智疼的浑身发颤,伸手指着裴芩,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还一直口水流个不停。

众人看着,都觉得方智活该。不中用还搅合事儿,想发财想疯了,撺掇方立。也不睁眼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裴芩不再看他,径直和裴芫裴茜进了门。

方立看她过来掺和,还一来就先打了方智,更是怒恨的眼里冒火。

裴芩冷眼看着,又瞥了眼杨寡妇,见她哭的可怜,“二三十岁的人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样子,大舅看着,竟然也不觉得倒胃口?漂亮的年轻的多少,非要这老婆娘!”

她一副嫌弃鄙视的样子,让杨寡妇脸色僵硬,恨恼不已。

方立也阴沉着脸,咬牙冷道,“裴芩!你是来捣事?”

裴芩笑了下,“捣事我没那个闲心,就算闲,也没那个心情管你房里的事。只不过听说了,过来说一声。裴厚理和孟氏通奸,被孟氏婆婆告到官府,依律打了八十大板。”

“你要去告我!?”方立瞪大眼,他根本没想到这一茬儿。

“你觉的用得着我去告你?”裴芩呵呵。

方立脸色难看,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了,那过不多久就会有更多人知道,总有看不惯他和方家的人出来,告了他,让他被打一顿板子,丢个大脸。

杨寡妇也脸色僵硬,隐隐发白。

“八十大板也没啥,可以打轻点。不过大舅还是先想想,这事儿若是闹开了,被御史弹劾一本,你这官家的大老爷,也当到头了。”裴芩嘲讽。

方立最得意的,就是大儿子考中功名,做了官,出门都觉得比别人都高一等。看裴芩说的,他不信的哼了声,“就算御史,还能因为别人的家事,弹劾别人!?”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是连家事都弄得乌烟瘴气,还有啥资格谈治国平天下!?再说,你当御史是干啥的?”裴茜鄙夷的看着他。

方立一时没有说话,他是不信裴芩嘴里说出来的话的,可是心里忍不住就想,要是真因为这个,影响了大儿子的仕途……

看他犹豫了,杨寡妇心里一冷,阴着眼瞥了下裴芩,捂着肚子就嘤嘤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儿啊!”

方智被打的卸掉了下巴,张张嘴,也说不出话来。

杨寡妇无助凄惨的看着方立,现在只有方立态度强硬,才能做主让她进门,甚至激怒他,休了余氏。方老秀才古板,方婆子心里向着余氏,但过个几年,知道了她比余氏好,自然而然看在娃儿的份上,也觉得她好了!可是裴芩却这个时候来捣事!

方立拉着她,还是坚持要让杨寡妇过门,“让玉兰进了门,我明媒正娶,看他们还咋告我!”

他一句明媒正娶,说的杨寡妇顿时心喜,面上却嘤嘤哭泣,“方大哥!我配不上你,还是…。还是算了!你家里都不同意,原阳夫人也不同意,我不想让你为难!你还是回家好好的过日子,我…。反正我就孤寡一个人,死活都没关系的!”

方立轻喝,“你胡说啥!她们又不是我,哪里有资格管我屋里的事!?我不会让你和娃儿孤苦伶仃在外面过的!”伸手环住她的肩膀。

杨寡妇感动的靠在他怀里哭,“方大哥…。”

看两人郎情妾意的样子,裴茜忍不住,阴着脸咬牙呸了一口,“不要脸!方立人在寺庙里,你说你怀了身孕,是咋怀上的?是你银荡下贱跑到寺庙里找男人,还是怀了那个野男人的野种,跑到我们家来诬赖人,妄想荣华富贵!?”

杨寡妇恨的浑身发抖,却只能装作听不见,呜呜的哭。

方立怒不可遏,“你个小贱人胆敢点着名字骂我!?”

“你自己不自尊,还指望别人尊敬你!?自己睁开狗眼看看,看别人看你的眼神!”裴茜鄙夷的冷哼。

裴芩瞥她一眼,过去跟方辅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