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有女 !谢兰馨和钟湘汇合后离开宁国府,钟湘看她神情颇为郁郁,便问:“怎么了?在你表姐那里玩得不高兴了?”

谢兰馨并没提后面钟子枢兄弟的事,万一娘知道了,还不定怎么生气呢!对表哥的印象也会更加不好的,所以她隐下不说。随即强笑了下,道:“也没什么,就是文梨表姐和那刘国舅的事情,表姐她担心得不得了呢!”

钟湘听了,便冷笑一声道:“你三舅母再如此荒唐下去,少不得和东府三郎一个下场。”

谢兰馨虽没有应和,心中与钟湘的想法是一致的。

而冯氏那边岂能过得舒坦,钟母病了,就连平日妻管严的钟三舅也少不得说她这个做媳妇的不孝顺。

冯氏被丈夫冷嘲,大嫂王氏也是明朝暗讽的。

冯氏如今在这宁国府里,那是四面楚歌,可她心里却没点反省,反而仍旧十二分的不服气。

她觉得自己并没做错什么,便是听说钟母又病了,也只在房里低声骂了几句“老虔婆”“老不死”,觉得她是在装病,想要以此压服自己,因而连虚应故事也不愿做了,依旧出门应酬。

当然,往常常去的夷安公主府是短时间内不愿去了的,但她平日往来的人也不少,不愁没有去处。不过想来想去,最终去的是庶妹小冯氏家中。

冯氏当年没出阁时,和庶妹关系并不算好,只是小冯氏善于奉承她,出嫁后,两人也是际遇不同,小冯氏希望能借宁国府的力,更把她抬得高高的,因而冯氏总以俯视的眼光看着小冯氏,既看不上她,又乐于在她面前撑场面。

便是这次想和小冯氏倒倒苦水,却也没说自己向夷安提亲被拒的事,而是拿谢兰馨说事,“那谢家的阿凝,老太太当宝,我却不喜欢。她那样的,也只配做我那庶子的媳妇,哪配得上我们家子枢呢?偏我那婆婆还要以生病相要挟,我觉得在府里待得气闷,这才出来找你说话,不然我就要憋出病来了。”

小冯氏心中暗道:庶子却配谢家的嫡女,确实不大合适,可也不愿意逆了冯氏的意思,便也顺着她的话说,“姐姐你不知道,当年我在玉溪村的时候,本想和谢家结个亲的,结果看谢兰馨那般没有教养,因而才打消了念头。”

两姐妹尽情地拿谢家人消遣了一番,反正也无人听到,无人辩驳。

散了一日的心回府,冯氏就被钟母的丫鬟叫去了。

钟母是越想越憋气,冯氏居然这当口还出门,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了,这么一气之下,倒振作了精神,下午养精蓄锐了一番,等到冯氏一回来,就把冯氏叫过来教训了一顿。

冯氏便先跪下请罪,抹着眼泪说:“媳妇不知道婆母病了,不然早就过来侍疾了。不然怎么可能反而出去探望妹妹,做出这种不孝的事情来呢!”

她这么一说,钟母倒没法以此为问责了,便是本对她有些恼怒的钟三舅也闭嘴不骂了。

钟母便问他:“你这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那夷安公主府真的是好人家吗?你这是要毁了子枢啊!”

冯氏却连此刻跪在钟母面前,也丝毫不肯屈服,反而觉得委屈万分。

“娘,我也是做娘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子枢的前程啊。”

钟母啪地一下放下手中的茶碗,高声道:“可你也不能对儿女的婚事擅作主张啊!”

冯氏道:“媳妇毕竟是子枢的亲娘,我难道还会害他不成,子枢的亲事,我这也是看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所以想着让娘享享轻福,少操心一些嘛!”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恼恨不已暗自撇嘴:哼,凭什么自家儿子要屈就小姑子的女儿,凭什么自己就不能选个自己喜欢的儿媳妇?

钟母撩了下眼皮,什么她年纪大了,不忍她操劳,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那点子私心么?她告诫道:“我如今还活着呢,就算我死了,宁国公是长兄,也是有权干涉他家的事,除非他们这一房想除族。不然又下一次,绝对不会叫你好过。”

“是,娘说的是,媳妇受教了。”冯氏伏低做小,连声称是。心中却觉得钟母等人是小题大做,觉得不过是儿女亲事罢了,为什么要这么受气,觉得钟母偏心。

钟母看她这样子,觉得实在和她无话可说,便厌恶地叫她退下了,只叮咛三儿子,子女的亲事一定要经过她的允许,才能应出去。钟三舅当然连连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