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医 !孙耀乙这几日过的倒是十分惬意的,论起来他已经多少年没和大丫这般朝夕相处了?大丫入了王府之后,他便只能抽着空往里面传话,一年还不知道能见几回。后来便是他结亲……大丫那日在林子里和他断绝关系的时候,真真是让他肝肠寸断啊!

如今虽然听闻自己得了重症,却不痛不痒的,每日除了吃吃睡睡,便是被大丫带着做各种奇怪的检测,他反倒有种耳鬓厮磨的感觉。

眼看着做完CT,大丫推着他回了病房,阁下东西便准备走,孙耀乙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别忙着走么,陪我说说话。”

陈语晴翻了个白眼,猛然抽回手,冷冷的道:“我忙着呢,没空和你墨迹。”

事实上她的确非常忙,每日除了上午听课、下午见习,旁的时间都是抽空便学习教材的。小师父杨子熙会随机抽问问题,对了加分,错了扣分,无时无刻不在竞争,她可不舍得浪费一点儿时间。

想到自己在照顾这家伙的时候,其他师兄弟们都在奋发读书,她心中就有一股子紧迫感,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用才够呢!

孙耀乙自然不晓得内情,只以为陈语晴还在闹脾气。他很清楚自己心爱的女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便干脆躺倒吆喝起来:“哎呀!我……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陈语晴闻言,忙扶着他躺会床上,给他联手仪器开始测脑电波。孙耀乙趁着她忙上忙下往自己身上连接电线的功夫,深吸了几口,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心都酥了。

陈语晴连好电线,开始盯着仪器屏幕记录数据。

“大丫,你如今离开了王府,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孙耀乙问道。

“我跟着小师父学医呢!”陈语晴眼睛盯着屏幕,随口回道。

“学医?”孙耀乙皱了皱眉,“学医总不是正经事,你个女孩儿家的,难道将来走街串巷的做大夫不成?那成何体统?”

陈语晴冲他翻了个白眼道:“这好像也与你无关吧?”什么走街窜巷?当她是江湖郎中吗?

“我俩毕竟这么多年交情了,我又怎能不担心你呢?我知道你还恼我,可有些话说了也是为你好的,女孩儿家总归是要有个好归宿的。”孙耀乙拐弯抹角的道。

陈语晴心中一软,对于孙耀乙,她虽然早已灰了心,却是揭不过去那些过往的情分。也罢,这回求着小师父救了他,就当是还了他的吧。

“我现在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早些学成出师。小师父待我极好,仁和堂也是个比王府强百倍的地方,我即便是留在这儿一辈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孙耀乙闻言有些急了:“这话怎么说呢?你又不是卖身给仁和堂了,做什么呆一辈子?难道你准备孤寡一生不成?”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陈语晴有些不耐烦的应道,不知为何,孙耀乙摆出一副替她捉急终身大事的模样,没得让她恶心。

“将来?我说大丫,你今儿已经十八了,再等下去可就……”孙耀乙急切道。

陈语晴记录完数据,连拽几下将他身上的电线给拽下来,冷声说道:“你没事就不要穷折腾了,颅内压都没增高,又怎么会头疼?”

孙耀乙听不懂她说的话,却也知道自己装病被揭穿了,他腆着脸笑道:“方才真是头疼的,不过就一下子便不痛了。”

陈语晴懒得和他分辨,只收了东西便往外走,无论身后孙耀乙怎么叫唤都不再理了。

孙耀乙见她出去了,便百无聊奈的躺回床上,细细回味方才和陈语晴说的话。先前她大约是还有些生气的吧,可自己说了两句软和话,大丫的语气便明显好了许多。可见她还是没有真心怪他,只是一时恼了罢了。

人冲动了多半会做错事,大丫莫名其妙的跑来这仁和堂呆着,只怕也是被他伤了心的缘故。照这么看,她既然能说离便离了那王府也好,至少什么做姨娘的话都是可见是谣传了。

孙耀乙想了想又觉着自己有了希望,只要大丫不留在那王府,他终究还是她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