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都无比安静,一一…安静的似乎连窗外的雨水此时也已经屏住呼吸,不敢再那么大声的落在地上。

“小金……”

“姐姐,请放心。我没有精神失常,也没有感冒。我现在的思想很正常,这些话都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

金的嘴角微微一笑,阻止了杏的劝说。但,杏闭上了嘴,却不代表这个房间会就此安静下来。在他办公桌前的胡桃却是更加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喊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恶焰教你这么做的对不对?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事就给你乱出馊主意!我去找他,我要他立刻离开皇宫,我可不能让我们国家未来的国王在他这样的教育下被弄坏!”

胡桃哼,亨着,立刻就要转身离去。金看着这位姑姑那一副气急败坏的神色,不由得立刻出声阻拦。

“小姑,别这样。出这个主意的人并不是恶焰,而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胡桃的脚步,怔住了。

就连那边原本打算起身阻拦胡桃的杏,现在也是一并停住了脚步。

这两名皇室女性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头,面朝小金。

她们面对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听到了什么。

但,那些话却又确确实实的,从这位年仅口岁的国王嘴里钻进这两个女孩的耳中。

金,重新望着窗外的雨。

那些雨水此刻似乎也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再次哗啦啦啦的下了起来。

房间内安静极了,只剩下这些如同逃命般的雨水的轰炸声。而这位国王,则是坐在位置上,闭上眼,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构筑成能够让两位女性理解的语言。片刻之后,才终于,缓缓地说了出来。

“老师很强,他远远超出了我想象中的强。我知道我想要杀掉他,是一件多么不现实的东西。”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希望能够杀掉老师。我知道我这样很忘恩负义,对老师曾经为风吹沙做过的一切都视而不见。但,现在的我,却必须这么做。”

金回过头,略带忧愁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胡桃和杏的身上,他呼出一口气,再次说道“姐姐姑姑。我问你们,你们知道,在去年的血族封印战争之后,我们雄鹿帝国和以前相比,有了什么差别吗?”

胡桃支支吾吾,对于这些事情,她可不是很清楚。但旁边的杏在想了想后,开口说道:“你是指……皇权高度集中?”

“是的。”

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你们应该都知道,雄鹿帝国在三代以前是一座充满了糜烂,腐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其他国家吞噬的小国。那时的雄鹿即使任何一天被人攻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我的祖父即位了,通过血腥草命,以一般人眼中接近残忍的方式,登上了雄鹿的宝座。”

“在这之后因为祖父是通过草命即位的,所以他在此之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草,将雄鹿帝国的种种忧患一一扫除干净。这样,才有了后来的雄鹿帝国的崛起。可以说,没有祖父那沾满血腥的双手就没有后来雄鹿的强盛。”

胡桃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说道:“这些我都知道。父皇多次跟我们说过那段历史。叫我们一定要居安思危。不过……,这和你要杀白痴有什么关系?”

金点点头,继续说道:“可是,祖父当时却留下了两个隐患,一直无法消除。那就是古德塞家族和诺利乌斯家族。”

“呜!”

“这两大家族是帮助祖父成功草命的。可以说,没有他们,祖父的皇位未必还能做的那么安稳。”

“所以在草命之后,其他的很多贵族都路路续续的通过了各种方式遭到了肃清但只有这两大公爵家族,却始终必须尊重他们。”

“皇权虽然独揽但内部有这两大公爵存在,他们依旧可以通过自己的势力对祖父的行政构成一定程度的干扰。祖父那个时候一定非常的想要解决他们,但碍于他们的贡献实在是太大,地位太高,而无法动他们。只能通过挑动他们之间的敌对,来达到互相牵制的目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祖父逝世,甚至在父皇在位的时候,也无法完全消除。虽然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将古德塞家族的势力贬低。但诺利乌斯家族的一家独大,也不是祖父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过,这种情况终于在去年得到了解决。多亏了老师……,…去年的血族封印一战,彻彻底底的将这两大家族给铲除,通过足够的理由将他们的权力,地位录夺。让整个雄鹿帝国从三代前开始,到我这里,终于真真正正的实现了皇权在握,没有任何人能够站在我身边,对我指手画脚的情况。”

金的解说有点长,胡桃听得有些累。不过,大致上的意思她算是听懂了。

可是,她还是不懂……这和白痴有什么关系?难道小金还担心白痴那家伙会来和他抢皇位吗?那个心理阴暗到恨不得每天都躲在下水道夹缝中的家伙,他会来抢皇位?

“姑姑,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而且,我也不担心老师的为人。

他不在乎权力,也不在乎其他人对他的看法。但,这并不能构成,我不杀他的理由。”

金抬起头,目光严肃的望着胡桃,认认真真地说道。

帐篷中已经一片漆黑。

作为照明的火焰熄灭,那双手死死卡住青柠的衣领,将她再一次的压在床上,让她动弹不得。

“为什么。我,老公,阴暗,非常的。”

青柠害怕急了,不断地冲着乖离摆手,希望这位团长别再用这种方式对自己,真的很恐怖。

“我知道!这些东西我现在当然一清二楚啦!团长的丈夫的确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自己的地位。可是……可是既是如此,也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