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前路打开,泽伦斯首当其冲的冲向那扇大门。临近,一脚踹开。

呼一!

大门敝开,一股强劲的旋风也是猛地从外吹了进来。原本黑暗的空间也在这一刻变的无比宽广。天空中的月光,俨然成了此刻所有的照明。

门,关上了。

面包直接一抬手,将那厚重的铁门和四周的墙壁融为一体。她转过头,跟在泽伦斯的背后,看着前方。

月光下,出现的是一条悠长的阶梯。

阶梯没有扶手,空空荡荡的两边下面,是漆黑一片的悬崖。

低下头,一条红色的残破地毯沿着这条阶梯直接铺向上方,一直向上延伸,融入黑暗,直到那城堡最上层。

离开了喧闹的实验室,四周,却在这一刻开始安静了起来。

泽伦斯抱着自己怀中憨憨入睡的小芙兰朵露,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毫不犹豫地继续向上攀爬。

面包见此,也是跟在化的身后,一直沿着这条阶梯向上。

一路上,不知道究竟爬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攀登了多少格阶梯。

泽伦斯的步伐没有丝毫的犹豫,相比之下,面包的脚步,却是略显迟钝。

“啊呜。”

听到身后面包的叫声,泽伦斯回过头,看着这个满脸歉意的女孩。

她取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写字板,写了一行字后,举了起来一《对不起,痔疮大叔,因为我的缘故,才害死了你妻子。》

泽伦斯看着,在读完这一行字之后,他没有说任何话,而是再次向上攀爬。

可也就在面包想要再次写些东西的时候“我妻子的死,不是你的错。”

这个男人吸了口气,缓缓道一“害死她的不是你。而是吸血鬼。你永远也不需要为她的死而自责。”

“呜鸡呜……”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很多话想说,我也知道你有很多的歉疚。

不过,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我已经决定,从今往后我将不会再恨任何人。我只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而战。我已经失去一个最重要的人,

我以我的生命发誓,我将再也不会让我任何的亲人从我的身旁离去。”

面包的脚步,变的更加迟缓了。

抬起头,望着前方的泽伦斯,她眼中再次开始汇聚起泪水。

现在,想哭吗?

是的心中的这股悲伤即使是用泪水也无法洗清。

但是,现在并不是应该哭泣的时候。

当她站在这里……

站在这凌空而立的阶梯之上,沐浴着那三轮月光的光辉,停顿在这里的时候……

哭泣的时候,还远远未到啊。

风,吹过。

将整座城堡中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吹上了半空。

这阵风吹散了面包的头发,也吹开了泽伦斯的风衣。

另外,也吹开了那一头比月光还要皎洁的白发,以及那比最深厚的黑暗还要浓重的黑色披风。

一个十岁的少年,站在阶梯之上。

他低着头,那满头的白发飞舞起来,遮住了他的小半张脸。

尽管年龄幼小,但那双眼睛里却像是一双已经经历过无数灾难的大人的眼睛。蕴含着冬种各样的感觉,看着下方二十格阶梯之远的泽伦斯,和他身后的面包。

呼啦呼啦呼啦带着腥味的风,掠过那白发少年的身旁。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瞳孔看着这里的两个人,手,缓缓摸向腰间的长剑。

“孩子,让开。我不想杀你。”

泽伦斯咬着牙,冷冷说道。

那边的那个少年却是一声不吭,穿着长统靴的脚抬起,啪的一声,向下踏出。

什么都不用说了,泽伦斯捂着胸前的女儿,双手开始背在身后,师师两声,袖剑已经弹出。

少年的脚步,不紧不慢地踩着。

乱风吹开他脸上的白发,露出里面那张英俊却略显稚嫩的脸庞。

啪。

脚步的速度,开始加快。

啪啪。

他,也开始冲刺。

啪啪啪!

也就在这刹那之间,凄寒的光芒从那少年的腰间闪出,直接冲向泽伦斯的眉心!

面包吃了一惊,因为这速度实在是太快,再加上这条阶梯仅能容纳一个人前进,让她根本就无法到前面去给泽伦斯施加防御型的力量。

而这个少年的速度,也实在是太超出一个十岁少年所能施展的实力了!

师一!

乌云,从月光前掠过。让一切,变回黑暗。

这短暂的黑暗之中,仅仅响起了这一声声响。随后,乌云散去。

少年,站在那阶梯之巅。

泽伦斯竖起两把袖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尼禄,你,什么意思。”

阶梯之上,那少年缓缓抬起手中的剑,看着剑刃。那张苍白色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良久,才低下头,看着泽伦斯。

“…

我,是父亲大人的儿子。”

“作为父亲大人的儿子,守护父亲,是我应有的职责。”

他将手中的剑平躺,指着这里的泽伦斯,缓缓道 “你,泽伦斯,斯卡雷特。你已经经压回了自已的女儿。既然如此,

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又要来这里。前往那绝对不能前往的地方。”

泽伦斯哼了一多,抬起手中的袖剑,说道“尼禄,如果我说,我是要去杀掉你的父亲的话,你准备怎么做。”

尼禄眼中的金色光芒渐渐绽放了出来,他的双眼不再眯着,而是凝视着这边的泽伦斯。

只,………………………,为了报仇?”

“不。”

泽伦斯笑了一下,抱着自己怀中的女儿。

“为了保护。”

只,……………,我不明白。”

“因为我的女儿。我不想再让我的女儿承受这种痛苦与悲伤,她们的将来应该活在一个没有任何血族肆虐的世界。我不想让她们的未来始终笼罩着你父亲所带来的阴影。为此,将你的父亲彻底杀掉,是保护我女儿最好的方法。”

尼禄手中抬起的剑,缓缓落下。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利刃,那双金色的瞳孔中似乎闪烁着无穷的困惑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