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清灵嘴角一抽，额头隐隐有三根黑线。
这娃……怎么还惦记着这事。
“我是说真的！”霍小朋友见她不相信，急忙表忠心，“我就绝对不会把你气哭，打你的嘴巴，只有爸爸才会那么坏！我很乖的，我会什么都听你的！”
她凌乱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叫他闭嘴，或是夸奖他的‘好’。
“宝贝，我们先不说了，睡醒了明天再说好吗？”
请不要再提醒她，她的嘴唇肿着，谢谢！
哄了将近二十分钟，孩子的熟睡的鼾声渐渐响起。她心情复杂地掩上门，重新回到客厅。男人依然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她非常隐晦地白了他一眼。
“霍先生，时间不早了，你将就着在沙发睡一晚吧。我也没适合你穿的换洗衣服，洗不洗澡的，你随意。我要洗澡睡觉了。”
郁闷。超级郁闷。早知道不留他们两父子过夜了。
她掉头要走，霍启睿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
“我要去洗澡！”辛清灵龇牙。别再逗我了，我可要发飙了啊！
霍启睿倒没了刚才的故意捉弄，反而神色很认真，不像是平时的高冷，甚至是有点温和的脸色。“辛清灵，关于结婚，我是认真的。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清楚。”
辛清灵一下就蔫了。脾气发不出来了，满脸的吃瘪。
霍启睿松开她的手。“今晚不是谈话的好时机，我给你时间平复心情，你平复好了，我们再谈。”
闹了一晚上，又亲又抱，情绪被影响着，不再适合心平气和谈话，尤其是谈婚论嫁。他自动自觉退让的这一步，令辛清灵倒有些认真起来了。
是该认真谈一次，不是今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环境，也不是暧昧灯光和狭小空间的情愫，他们该在真正能心情平和的地方，谈一谈。
“知道了。”
洗完澡径直回房躺到床上，看着孩子熟睡的脸，憨气可爱，天真烂漫。她胸口郁结，平躺在床上，隔着一道门，感受男人在外面的动静。
她的手按在心脏处，那里，跳动得有些急躁，横冲直撞的，拼命想要找突破口，却找不到方向的茫然急切和茫然。
她很清楚，她动心了。
尽管暂时分辨不清躁动的心是因为多巴胺刺激的肾上腺素作祟，抑或是异于往常经历带来的刺激，抑或是什么不可控的东西在萌芽……
可是理智在告诉她，冲动地点头答应，并不是明智之举。
他是不婚主义者，娶她，仅仅为了尽自己作为父亲的责任，找一个能照顾孩子的女人。而她，恰巧合适。
所以，一旦点头，意味着要接受无爱的婚姻，接受长达漫漫数十年的形婚。
“宝贝，你的爸爸，真的很坏。”
把她的心拨撩之后，扔给她如此为难的抉择。
门外有动静。
是开门和关门声。
许久，并未再有开门声。
她下床偷偷开门去看，客厅空荡的一片，男人的身影已然不在。她怔怔站在门边，傻站了许久，心里空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