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氓!”辛清灵脸涨得通红,憋了很久才憋出这两个字。

然而,霍启睿对‘流氓’二字,颇有异议。

“流氓?”他的声音压抑在喉咙最深处,轻轻抚上她的下巴,“我如果是流氓,你以为你还能下得来床?”

辛清灵:……猝不及防的开车。

“你,你你你……”这真的是霍启睿?是不是让人给掉包了?

辛清灵让他一句话堵得从头红到了脚趾。她咬唇,不无泄气地想。那你倒是流氓一回啊!你倒是动真格啊!

光会撩有什么用?!

正想着,身上的压迫感顿消,他人已起身离开。她有些许的失落,抱着被子糊糊涂涂地想,她难道,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怨气像冒泡的汽水,咕噜咕噜在发酵,她眨眨眼,莫名的一阵鼻酸,矫情得自己都害怕。她索性翻过身,抱着被子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

脚步声再次靠近。

嗯?

她回过身,见他拎着酒店的备用药箱站在她面前,面色沉静地揪出她的手臂,把袖口掀上去。

“我自己来吧。”

她囧囧的要爬起来,却让他按住了肩膀。

“别动。” 轻轻淡淡的两个字,好听到令人耳朵怀孕的嗓音。辛清灵被蛊惑到了,乖乖伸出手臂给他。霍启睿捏着她的手臂,长指搭在纱布上,解开。伤口虽然包扎过,可泡水里全泡湿了,纱布黏着血肉,泡得

伤口肿胀。

“忍着点。”他说。

动作利落地掀开,伤口再次撕裂,重新渗出血丝。辛清灵垂着头,手臂上的痛楚尖锐地传入大脑神经,她鼻尖酸楚,抑制不住瑟瑟发抖。

霍启睿的动作一顿。“再忍忍。”

“嗯。”

熟稔地给伤口消毒、上药,重新包扎,将干净的纱布再次缠好。整个过程辛清灵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乖巧安静得有些过分。

他抬眸,蓦地撞见她眼角斗大的泪水滴落在被子上。

“疼了?”

辛清灵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过于安静的哭泣,仿佛一只大手攫取了霍启睿的呼吸。他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别哭。”

他不善于安慰人,霍锦礼在他身边养大,最娇气的年纪里他都没有哄过。在他看来,哭泣是一种极为无用的情绪,是懦弱的表现。而他不喜欢懦弱。 可辛清灵一哭,他却竟然感到无措,心尖上最柔软的部分在发软,这种体验实在太少,他察觉,自从跟她结识,许多以往不曾有过的体验,慢慢的在一一降临。仿佛她的出现,就是为了将他从高处不

胜寒的位置拉下来,渐渐有了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他轻叹,抬手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好了,别哭。你很坚强,也很勇敢,你是我认识的,最机敏的女孩子。”

类似的话,他以前听周围的人哄女孩时,会不屑一顾。可此刻对着她说出口,却顺畅自然。

向来习惯掌控一切的霍启睿有种不太妙的感觉,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失控,朝他始料不及的方向的发展。

辛清灵默默在掉眼泪,闷声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