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感到自己被保护了起来,体内微弱的温热在积聚,寒风也被阻挡了起来,我侧头一看,是颜以萱匀过了半边毯子将我也裹了起来。

颜以萱就像一个贤妻良母,仔细地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我的脸色逐渐从冰冷开始有了血色。

毯子很大,足够把我们都罩入其中,阻挡那肆虐的山风。

颜以萱在毯子里握住了我的手,感到了一阵冰凉,“你傻吗?这么冷,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你是不愿意离我太近了吗?”

颜以萱的话充满了关切,却也带着暧昧。

我回望了颜以萱一眼,“陪着萱萱姐,看到美景美人如画,我已经忘了什么叫寒冷,再冷的温度也冻结不了一颗温热的心。”

“干嘛突然这么有诗意,说出来的话都一套一套的,你不知道我最反感甜言蜜语吗?”

颜以萱话虽这么说,可脸上却没有一丝反感的神情。

我回以一个微笑,“此情此景,我说出来的话也是充满真情实意,又怎么能算是甜言蜜语呢?而且谁说甜言蜜语就代表了假情假意呢?说不定那是心中最真实的表达呢?”

我的话让颜以萱微微一震,是啊,她讨厌男人,尤其讨厌油嘴滑舌的男人,讨厌那种说出甜言蜜语哄得女人团团转的男人,可有时事物是有两面性的,甜言蜜语也分谁来说,正如这些甜言蜜语从真心男子口中说出,那是一种真情的表达,从油腻浪子口中说出,那就是一种哄骗女人的手段。

“那我如何知道你是否真心?”

颜以萱看着我问出了这句话,其意味深长,若有所指。

我不知颜以萱是指我刚才这番话还是指我对她的情意,我目光远去,心思飘荡悠远,“真心与否,不在于别人,在于自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颜以萱沉默了,她在思考我的话究竟是一种逃避,还是一种回答。

也许我是对的,一个人对自己是否真心,应该是由自己去感受自己去判断,而不是由对方来说,可要是自己判断错误了呢?为什么有那么多情侣一开始情投意合,最后却因为性格不合而分开,也许就是一开始的错误让自己都误会了对方的真心。

“陈默,你还冷吗?”

颜以萱的手一直都牵着我没有松开。

“萱萱姐,有你,我不冷。”

“可是我冷。”

颜以萱用一种充满了渴求的目光盯着我,仿佛在暗示着我什么。

兰平湖承载着谢婆婆他们老两口的爱情,在这里我们也受到了感染,也许爱情就是世间最纯粹的感情,肌肤之亲不过是将爱情具象化了而已,是最直接表达爱的方式,并不是可耻可批判的事情。

两情相悦、情到深处,还有什么比两人合二为一更能表达情意的呢?精神与肉体的双重融合,才是灵与肉的极大幸福。

我从颜以萱的眼里看到了亲密,看到了柔情,难道颜以萱不再排斥男人了吗?难道经过这里空气中弥漫的纯洁爱情的洗礼,颜以萱心理的阴影开始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