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家,我从抽屉里取出药水瓶,递给白小柔,“白老师,这药我以前用过,治跌打损伤很灵的。”

白小柔接过膏药,看看,“行,我去里边抹。”

说完,白小柔拿起药瓶进了卧室。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了支烟,静静等。

一支烟抽完,白小柔还没出来,我走到卧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白老师,抹好了吗?”

“张帆,你别进来。”里边立刻传出白小柔的声音。

“我不进去,我就是问问。”我忙退离门前,回到沙发上,又点一支烟,抽完了,白小柔还是没出来。

我不禁又问,“白老师,还没抹好?用不用我帮你?”

卧室里静了一会儿,“你进来吧。”

“让我进去?”我一愣,不会是听错了吧,“白老师,你说什么?”

“你进来吧。”卧室里重复一遍。

“白老师,那我进去了。”我大声说着,推开了卧室门,屋里有淡淡的药味。

白小柔正坐在床前,衣领解开,一抹香肩微露,我赶忙闭上眼,“白老师,怎么了?”

“我刚才没拿稳,药洒了。”

我睁眼一看,果然地上流着药液,白小柔的表情像个犯错的小女生。

“没关系,白老师,还有一瓶。”我赶忙去客厅又取了一瓶,回到卧室,“白老师,你手也伤了,用不上力,还是我替你抹吧。”

我没敢看白小柔的眼睛。

静了一会儿,终于我听到白小柔低低嗯了一声。

我从药瓶里抽出棉棒正要动手,白小柔拦我一下,“不许瞎看,更不许瞎想。”

“那我闭上眼睛。”

“你闭上眼睛还能看到我的伤在哪吗?“

“那我就看一眼,看清了我就闭上。”

白小柔轻轻笑笑,“睁着吧,只要你心里不胡思乱想就行。”

我机械地嗯了一声,目光挪向白小柔的肩头,在她右肩的外侧有一块淤青,如同洁白无瑕的美玉上多了一块瑕疵,我深吸一口气,把棉棒慢慢向那块淤青靠拢。

“张帆,你手抖什么?”

“我抖了吗?”我愣愣问。

“抖了。”白小柔轻轻说:“你是第一次给女孩子抹药吗?”

“不是。”我摇摇头,我以前和丁娜贴的那么近,几乎要把大奖领了,我也没这么紧张过,可是现在我紧张的好像心都要跳出来。

“张帆,别紧张,你就想在你面前的就是老师。”白小柔轻轻拍了拍我拿着棉棒的手。

“白老师,就因为想到你是我的老师,我才紧张。”

白小柔无奈了,一皱眉,“在你面前的就是你的一个好朋友。”

“好朋友?”我看看白小柔。

“对呀,我们现在是亦师亦友。”白小柔笑笑。

“白老师,要是好朋友,我能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白小柔想了想,“叫全名。”

“全名啊?”我有点失望,“好朋友还叫全名,那还是什么好朋友?”

“行了,我自己抹吧,真啰嗦,让你帮我抹个药这么多条件。”白小柔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药瓶。

我赶紧往后一躲,“白小柔,那我抹药了。”

白小柔嗔怪地看我一眼,“抹吧。”

我重新坐在白小柔对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将棉棒贴在淤青上,我的动作很轻,生怕稍不留心就弄疼了白小柔,虽然隔着棉棒,依然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那一块白玉,我强力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我的大脑根本不听我使唤,还是想了很多。我偷眼用余光看白小柔,白小柔闭着眼睛,似乎也不让自己多想。

见状,我突然动了一个坏心思,中指轻轻伸出,想直接触碰一下面前的美玉,就一下,轻轻一下,反正白小柔闭着眼,也许她不会察觉到。

我的手指刚刚伸出手,立刻就被抓住了,“张帆,你要什么?”

“我。”我就像偷窃未果的小偷,被抓了现行,异常窘迫,“白老师,我想看看这药水涂得匀不匀。你不是一直闭着眼吗?”

白小柔白了我一眼,“我闭着眼睛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行了,你说话不算话,药不用你抹了,我自己抹。”

“白老师,我没想什么。”我装出无辜状。

“没想什么,也不用你抹了,剩下一点了,我自己抹。”这次白小柔不再给我机会了,直接把棉棒抢过来,“你出去吧。”

“我。”我挠挠头,看白小柔板下脸,只好悻悻退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