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困惑着,一辆送水车的电动车停在了医院门口,一个送水工从电瓶车上下来,扛着一桶水往楼里走,我看看那个送水工,三十出头,精瘦的样子,穿着一身淡蓝色工作服,脑袋上还扣着一个工作帽,扛着水桶直接就往楼里走。?? ??

我盯着他,顿了一下,看着对方进了医院大门,立刻也跟了进去。

见到送水工已经到了电梯口,我把手机掏出来,假装打电话,向电梯走近,到了电梯口,我往电梯的按键上瞄了一眼,对方按得是三楼。

我把目光收回来,提高了打电话的声调,“媳妇,我马上就上去,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电梯门开了,送水工往后让我一步,朝我笑了一下,示意我先上。

我也朝他一笑,双目相对间,我看到他的右眼下角处有一个挺大的黑痦子。

我也朝他笑笑,伸手让他先上,并把身体主动侧过来,扛住电梯门,送水工说声谢谢,进了电梯里。

我随即也跟了进去,我掏出手机假装玩手机,不再看他,对方也低着头,不再理会我。

到了楼层,我又主动帮他拦住电梯门,对方又是一声谢谢,头一低,扛着水桶出了电梯。

我出了电梯,没有跟上他,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快步绕过墙角,悄悄探出一点身,往外看,见到送水工走了一截,回头往身后看看。

我赶忙把身体收了回来,停了一会儿,我再探出身去,送水工已经快走到走廊尽头,我看到有一间屋子外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黑西服的男子,脸色严肃地看着四周。

我凭着记忆想想,这个男子就是阿六。他身后就应该是3o8,谭玲玲就在那间屋里接受检查。

送水工到了3o8前稍稍停顿了一下,迅看了一眼阿六,就从房间门口走过去了,然后到了走廊尽头一拐,消失了。

除了那稍稍的停顿,所有的动作都没有什么异常,想必阿六也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送水工估计就是那个跟踪者,他现在是在踩点,等待最合适的机会再对谭玲玲做下一步的行动。

我又在墙角处躲了一会儿,没再看到那个送水工折回来,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陪着谭玲玲出来了,笑着和谭玲玲说了几句话了,阿六和谭玲玲上了电梯。

上电梯前,谭玲玲往周边看了一眼,估计是在找我。

我藏在墙角没有动。

电梯合拢了,我正要往出走,看到那个送水工又从对面的走廊里折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空桶,到了3o8房间前,轻轻敲敲门,站在门口和门里人说了几句话,关上门,转身也上了电梯。

看着这家伙这个举动,我心里更有谱了,立刻给楼下的大王打电话,让他跟着那个送水工,看他最后去哪?但千万不要惊动他。

和大王说完,我在医院里随意留了一圈,找了个卫生间抽了一支烟,然后下了楼。

打了停车场,大王的车已经不在了,我就沿着马路慢慢往回走,正坐着,我的电话响了,是谭玲玲打来的,“张帆,你刚才在哪,找到跟踪我的人了吗?”

“有点眉目。”我淡淡道,“谭玲玲,你回家了?”

“对,我刚回家。跟踪的人到底是谁呀?“

“现在只是有点眉目,还不确定,等确定我再告诉你,谭玲玲,给你诊病的那个医生可靠吗?”我问道。

“可靠,他是徐云涛给我安排的,应该没有问题。”

我嗯了一声,“好了,我知道了,这两天你就安心在家里待着吧,记住,只要出门,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如果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张帆,你到底想怎么做?”谭玲玲着急地问。

我笑了一下,“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想好,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谭玲玲也笑了一下,说声我相信,把电话挂了。

刚放下电话,大王又打过来了,“张帆,你在哪?”

“我刚出医院。你在哪?”

“我在和平路金鹰大厦门口的停车场。我是跟着那个送水工过来的。”大王回应道。

和平路的金鹰大厦?我头脑里想了一下,“好,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去。”

说着,我赶忙打了辆车赶往金鹰大厦。

距离大厦还有一截,我下了车,往大厦那边看看,在大厦的正对面有一个停车场,大王的车就停在那。

我快走几步到了车前,上了车,问大王,“怎么样?”

大王指指楼上,“那小子上了十二楼,我跟他上去,十二楼有三家公司,一家信息服务公司,一家房屋中介,还有一家是培训公司。那小子进了房屋中介就没再出来。”

房屋中介?我一愣,这和我的推想有差距,一个送水工去房屋中介干什么,送水吗?

大王摇摇头,“不像,这小子上楼的时候就没拿水桶,把电动车推进了旁边那个房屋中介街边店。”

大王又指指大厦下边的一个门店,“我在这等了他半天,也没见他下来,送水早应该出来了。”

我点点头,大王说得有道理。

“张帆,我推测那家伙真正进的是信息公司,我在秦州的时候,和这样的信息公司打过交道,这帮家伙名义上开得是信息公司,实际背地里干的都是跟踪、调查**的工作,比如为女人查个小三什么的。”大王说完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