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身后重重的关门声，不由看了一眼丁四，丁四又朝我笑了一下，“铁哥在屋里呢。”
我点点头，跟着丁四进了对面的屋子，屋里只有李铁一个人，正翻看着桌上的几本书。
见我进来，李铁先是愣了一下，往我身后看看，“孙秘书呢？”
我从兜里掏出u盘，“铁哥，孙秘书不敢来见你，不过你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边，他把你们的对话都录了音。”
李铁往我手里看了一眼，笑了一下，“不愧是徐云涛的秘书，有点头脑。”
一旁的丁四盯着我的手，似乎想一跃而上把我手里的u盘抢下来，我瞥他一眼，“四哥，你别轻举妄动。”
李铁摆摆手，丁四往后退了一步，李铁朝我一招手，“张帆，过来坐。”
我看看李铁，李铁又是一笑，拍拍沙。我走到沙前坐下，与李铁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李铁点了一支烟，又把桌上的烟火推向我，“抽吧。”
我把u盘放回到兜里，从烟盒取出一支烟，抽了两口，“铁哥，小芬呢？”
李铁吐了口烟圈，“张帆，铁哥恭喜你。”
“恭喜我？“我愣了一下，不知李铁何意，“铁哥，我现在麻烦缠身，有什么喜？”
李铁看着我，“你真的不知道？”
我摇摇头，“铁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李铁把桌上的几本书往我面前一推，“自己看看吧，这都是小芬买的。她会成为一个好妈妈，但你这个男朋友当得不合格。”
“好妈妈？”我更愣了，把桌上的书拿起来一看，都是怀孕宝典、育儿知识之类的书。
我脑袋里瞬间一激灵，想起小芬说得那个秘密，和那晚在南都给她打电话时，小芬说自己在看书，原来她就是看这些书，她怀孕了。
“现在明白铁哥为什么恭喜你了吧？”李铁一笑。
我努力稳定了一下情绪，“铁哥，小芬在哪，我要立刻见到她。”
李铁轻轻点点头，朝丁四使个眼色。
丁四上前道，“张帆，和我走吧。”
我看看李铁，李铁淡淡道，“去看看吧，铁哥在这等你。”
我起身跟着丁四出了房间，绕过前边房舍，到了后边，后边还有两间房，一间房门前站着两个马仔，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窗帘。
丁四把我带到门前，我刚要推门，丁四上前拦住我，“张帆，你不能进去，只能在这看看，也不能出声。”
我正要怒，丁四笑了一下，“张帆，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了里边的小芬好，别忘了她怀孕了。”
我看看丁四，点点头，“好，我就在这看看。”
丁四把门上的一个推板推开，门上露出一条缝，我隔着缝往里边看看，屋里放着一个张床，摆着一些简单的家具，亮着灯，小芬坐在床前，正若有所思的想心事，旁边的床头柜上有水果、点心和茶水，小芬的手脚也没被捆着，脸上也没有伤痕，看来李铁没为难她。
“张帆，小芬是从书店买完书出来，被我请来的，我们没有对她动手，一直都在好好对她。”丁四说着把推板关上了。
“请来的？”我看着丁四冷笑一声，“是骗来的吧？”
“张帆，你这么想也可以，铁哥吩咐的，我必须这么做，下一步，小芬结果会怎么样，全看你了。”丁四的话里明显另有所指，“张帆，咱俩处的一直也不错，我诚心劝你一句，你和铁哥好好聊聊，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有要求尽可以提，但千万别再拧下去了，屋里可是两条命。”
丁四说完，还拍了拍我。
我又往门上看了一眼，心说，妈的，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我现在突然也是个父亲了，不仅要对小芬负责，也要对她肚里的孩子负责。
“走吧。”丁四说道。
我点点头，跟着丁四往回走，再回头看一眼，我的脚步沉沉的，那种以死相拼的勇气，突然都因为这份陡然改变的身份消失了，对，屋里可是两条命。
回到屋里，李铁朝我笑笑，“看完了？”
我点点头。
“感觉如何？”李铁追问道。
“铁哥，你把小芬放了，我留下，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我应道。
李铁摇摇头，探身拍拍我，“张帆，你现在是个真男人了。有些话想好了再说，我留下你没什么用，废了你，我不忍心。继续让你跟着我干，你已经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和我不是一条心了，不过这也不能全怨你，这也有我的错。”
李铁似乎很痛心疾的样子。
我看着李铁，没说话。
顿了一会儿问，“铁哥，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张帆，我说过了，以人还换人，可是你没把孙秘书带来，这让我很失望。”李铁收起了脸上的和缓，冷冷瞥了我一眼。
“铁哥，孙秘书我虽然没带来，但是这个比孙秘书还重要，我可以把它交给你，换回小芬。”我把u盘掏出来，放在了桌上。
李铁看看u盘，朝丁四使个眼色。
丁四出去一会儿抱了一台笔记本回来了，放在桌上，李铁指指我，“听听吧。”
我把u盘插到笔记本上，快输入密码，看了一眼李铁，李铁明白了，“丁四，你先出去。”
丁四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