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珉豪邀请顾仲谦夫妻进雅间说话,进了房间,关上门后,晏珉豪请他们夫妻落座后,他也坐下道:“刚刚在外面大堂,那些人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他们说的那么大声,怎么会听不到。”夏时悠端端坐在一旁,有些渴了,倒了杯水喝了口,又说,“不过,清者自清,反正我自己心里知道不是就够了。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怎么说,我也管不着啊。”

“你倒是想得开。”晏珉豪笑她,“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爸逮你们的时候,你哭成了什么样。”

“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别说是那时候了,就是现在,只要想到那天晚上,我都觉得像是噩梦。”夏时悠的确是被吓着了,不管现在真相如何,但是当时给的打击实在太大,她心中早落了阴影。

“不提这个。”晏珉豪见她脸色不对,忙岔开话题,看向顾仲谦,“顾总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确定,罗老太太会来这里闹?”

顾仲谦道:“她就等着这一刻呢,上电视,装可怜哭诉,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夫妻不好过。之前时悠不露面,我又不搭理这件事情,她自然没有办法。但是如果知道我们夫妻来了这种地方,她老人家,肯定会过来。”

“那就好。”晏珉豪其实一点不担心,顾仲谦的手腕,也不需要他担心。

屋里就三个人,期间,有服务生敲门松了些点心跟水酒来。夏时悠负责品尝美酒吃点心,顾仲谦跟晏珉豪,则说着些生意合作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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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罗兰芝依旧在照顾女儿甄嵘。自从患病后,每一周都要做一次血液透析。

每座一次,甄嵘就痛苦地哭喊一回。罗兰芝就站在病房外面,眼睁睁看着女儿痛苦,她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跟拿针往她心口戳一样,痛得连呼吸喘气都痛。

女儿越是痛苦,她就越是憎恨顾家父子。

如果不是他们父子吝啬的话,女儿如今何苦会遭受这种苦痛?说起来,都是他们的错。

“妈,如果再找不到的话,真的别让我再做透析了。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受这种罪。”甄嵘摇头,哀求着,“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痛苦,死了才是解脱。”

“别说这些胡话。”罗兰芝背过身子去,悄悄擦了眼泪,又转身回来,鼓励道,“会有希望的,阿嵘,你要坚强。”

甄嵘轻轻闭上眼睛,一滴泪滚落下来。

罗兰芝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稍稍一愣,连忙接起。

电话是顾二太太打来的,自从那次罗兰芝亲自去了顾老二家里后,两人私下联系了不少次。见女儿又睡了过去,罗兰芝悄悄出了病房,轻轻合上门,她去了楼道里僻静的地方接听电话。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

她们之间,没有事情,是不会联系的。

顾二太太说:“您老人家现在在哪儿呢?出大事了。”语气有些急切。

“我在医院里照顾阿嵘。”罗兰芝手渐渐攥紧手机,紧接着问,“坏事还是好事?”

“我哪里知道这算是坏事还是好事,我告诉你,老四夫妻去了言家酒会。也就是说,顾仲谦见风头过去了,就带着他夫人出去见人了。”顾二太太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女儿百惠告诉她的,她急死了,“老太太,这个时候,您还在什么医院啊。您要是再不去酒会上闹一闹,揭一下他们的伤疤,那您之前演的那一出,就白费功夫了。”

“哪个酒店?”罗兰芝目光一冷,整个人气场都变得可怕起来,声音更是没有一丝温度。

顾二太太报了个酒店名字,罗兰芝立即挂了电话,然后大步往回去。刚好在病房门口,遇到了陆成军。

“成军,你来得正好。”罗兰芝神色焦急地道,“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陪着阿嵘。”

说罢,罗兰芝又问陆成军要了两百块钱,她要打车过去。老人家是真的着急,所以有些事情,她并没有时间细细去想。顾二太太的意思,是说,顾仲谦想趁着风头过去,彻底把这丑闻盖过去。反正,顾家在H城有不可动摇的地位,许多商贾都需要依附于顾家,他们不敢乱说话。

罗兰芝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不能够让他得逞。

陆成军给了老人家钱,又问:“什么事情?您这是要去哪儿?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去。”

“来不及了。”罗兰芝匆匆丢下这一句,就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