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这都是二婶娘家里的侄子说的,那青头小子,不过十一岁,不是听大人的口舌,自己能学得出来?”王元儿冷哼,将王清儿听来的话一一说了。

王婆子气得身子发抖,越过她的肩膀看一眼她背着的襁褓,若不是自己嫡亲的孙子,还是长子唯一的男丁,兴许她都会觉得那孩子命硬克父母。

可天煞孤星这种话,别人能说得,她王家人就不能说。

“阿奶,我娘怎么去的,阿奶您想来比我更清楚,娘说过,让我不要为这事和二婶争,这都是她命该如此,可我不争,我们就要被欺负死了。”王元儿擦一把眼泪,轻拍着身后的襁褓,道:“小宝来,本该是足月生的,若不是二婶,他如何会早产,又怎会担了这么个名声?”

她哭,王春儿几个小的也跟着哭了起来。

王婆子额角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看一眼王老汉,王老汉放下了账本,拿过一旁的烟袋子抽起了水烟。

王婆子冷了脸:“那你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阿奶,我们只想跟二婶讨个公道。”王元儿脸色平静:“宝来生来才几天,难道叫他背着这个名声过一辈子吗?阿奶有其他金孙,舍得宝来,我们就这么一个弟弟,可舍不得。”

这话可是明着说王婆子偏心了,也是有些锥心了。

“元丫头,怎么跟你阿奶说话的?”王老汉一直没开口,听到这里终是发了话。

王元儿抿着唇不做声。

“去,将你二婶叫来。”王婆子将手上的衣衫针线扔在一边。

张氏在房里睡得正香呢,这几天家里办丧事,她如今又是王家唯一的媳妇,可把她累得跟条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