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楼坐落在福州城中的西大街上,楼前楼后种了好几颗槐树,前院和后院还有些梅花树。这时节正是梅花绽放的日子,周仁远一行人坐在二楼的厢房内还能闻到阵阵的梅香,房里现在就周仁远,朱慈烺和郑成功三人,其余人等都被打发到隔壁房间喝茶去了。

“没想到这福州还有这么有诗意的茶楼。”周仁远说道。

“这茶楼老板是朝鲜人,姓崔,据说是朝鲜的大户,以为清兵两次攻打朝鲜,他们觉得朝鲜不安全,两年前便举家漂洋过海来到福州,开了这家茶楼。”郑成功介绍道。

“哦?是朝鲜人?”周仁远眼神一亮。

“怎么?周兄对朝鲜有做生意的兴趣?”郑成功问道。来的路上周仁远介绍自己姓周,做茶叶生意,乃是苏州人。周姓是苏州的大姓,不会有什么破绽。

“有兴趣,我对大明之外的国家都很感兴趣。呵呵--”周仁远笑道。

“那我把崔老板请来?”郑成功忙道。

“不急,不急!”周仁远喝了一口茶,连声说道“不错,不错,这茶楼位置好,茶也好!”

“我请周兄喝茶,当然是最好的茶叶,这是产自武夷山的大红袍。”郑成功笑道。

朱慈烺也连忙尝了一口,顿觉神清气爽,说道“宫里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茶。”

“什么?这位小兄弟喝过宫里的茶?”郑成功奇道。

“哦!我二弟的意思是这么好的茶,就算是我们苏州进贡到宫里的碧螺春茶也比不上!”周仁远连忙圆场,扫了一眼朱慈烺。朱慈烺脸色一红,伸伸舌头,低下头去。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郑成功心下释然,他一开始便怀疑他们是哪个朝廷高官的子弟,现在听周仁远说起茶来头头是道,便相信了他们是商贾之家。

“对了!周兄,你们来福州是准备做茶叶生意吗?如果想做茶叶生意,包在我身上。我和父亲说一声,给你们支令箭,不收你们的赋税。”郑成功道。

“这哪行,赋税不能不抽!要不然少将军怎么和总兵大人交待?一旦破了这个口子,总兵大人怎能服众?”周仁远连忙说道。

郑成功想了一下,是这么个理,这周公子不见钱眼开,不占便宜,还为自己和自己的父亲着想,真是与其他商人不同。心里便对周仁远又亲近了几分。当下笑道“周兄仁义,思虑周详,小弟感激莫名!”

“哎—想当初我们周家在HN开封也是一等一的豪富之家,良田千亩,宅第无数,谁知老天干旱,流贼四起,清奴又时常叩边,兵乱不止,哀鸿四野,我祖父不得不下令举家南迁,在苏州置了些田地,我们这些当晚辈的也不得不出来做些生意维持开支,少将军你看,我这二弟还未到弱冠之年便要随我东奔西走,真是艰难啊!”周仁远叹气道。

郑成功一听,猛地一拍桌子“男儿当身代吴钩,收取关山十四州!我若有一日为统帅,必定扫尽天下流贼,直捣黄龙,让那些清奴滚回老家去,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