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坐在床边,看着周仁远已经沉沉睡去。心里叹息道“我这四弟实在太辛苦了,小小的年纪要照顾全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还要带兵南征北战,为重振大明

呕心沥血,还真是不容易。比起一手扶持起来的崇祯,他身上有更多的亲和力和人情味。”

突然,周仁远在梦中哭泣起来,双手乱舞,嘴里喊着“爸,妈,梦兰———你们不要离开我,你们不要离开我!”

张嫣大惊,这四弟怎么心中有这么多苦楚,眼睛一红。赶紧上前轻声呼唤道“四弟,四弟!”只见周仁远的双手突然一把抱住了张嫣,紧紧地不肯撒手。张嫣又羞又恼,想挣脱开来,自己的力气又使不出来。自己的脑袋伏在周仁远的胸前,一股雄性的气息猛地灌入鼻内。张嫣心头乱颤,又不好大声叫人,鬓发散

乱地闷声一哼晕了过去。等周仁远悠悠醒来,一看自己正躺在一座闺房内,弥漫着一股悠悠的脂粉香,再看自己双手正抱着一具曼妙的躯体。他定睛一看,自己竟然抱着张嫣,大惊之下

赶紧松开。

而张嫣也恰巧睁开了美目,她脸色羞色欲滴,眼里几分羞色,几分恼怒,爬起来,轻启朱唇道“你总算回过神来了。”

周仁远猛地坐起身子,哑然道“皇嫂,我这是怎么啦?”

“你当真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张嫣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坐在荷花池边看荷花。”周仁远摇头道。

“四弟,你刚才魔障了!”张嫣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起来道。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你看,我这枕头都被你哭湿了!”张嫣打趣道。

周仁远一摸枕头,还真是湿的。羞赧道“我等下叫人送个新枕头给皇嫂。”

“那倒用不着。你看我这头发乱的,等下叫下人看见,该多么失体统。”张嫣对着铜镜照了照,愁眉道。

“没事,我来帮你整理。”周仁远跳下床,说道“我为婉婷盘过发。”

张嫣羞色道“哪里用的着你一个男子来弄头发的?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坐在那里自己盘起了头发。她弄了半天,后面老是弄不好。

周仁远见了,走过来道“还是我来帮你吧。”说着便拿起来张嫣的秀发,盘了起来。

张嫣脸色一阵羞红,一双美目眼睛要滴出水来似的。周仁远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容颜,心下激荡,赶紧低头,快速地盘起来。张嫣为了打破这个尴尬地气氛,问道“四弟,梦兰是谁啊?”周仁远听了,手指一停,眼睛里露出些许苦涩,说道“那是我儿时的一个朋友,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

么样了?”

张嫣敏感地感觉到了周仁远此时心里的痛楚,轻声说道“希望你们还有再见面之日。”

周仁远心里叹道“真的还会有相见之时吗?”一会儿,就帮张嫣盘好了头发,说道“皇嫂,你看,我盘的怎么样?”

张嫣对着镜子照了照,欣喜道“四弟,我还不知道你还会盘发呢,盘的真好!不比那些宫女做的差。”

这时,宫女端着碗莲子粥进来了,“快,把粥喝了,暖暖身子。这莲子啊,补气宁神,你要全吃喽。”张嫣吩咐道。

周仁远也觉得此时腹中饥饿,狼吞虎咽地喝下莲子粥,擦擦嘴道“真好吃!我怎么没发现这莲子粥这么好吃呢?”

张嫣笑道“要是你觉得好吃啊,以后你可以经常来我这里吃,嫂嫂给你做。”说完这话,张嫣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今日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了?等周仁远穿上已经有些干的外衣,告辞离开后,张嫣在窗口看着周仁远离去的高大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依依不舍。“是自己孤单太久了?还是什么原因?”

张嫣自己也不太明白了。周仁远撑着把纸伞经过墨竹的房间时,突然听见墨竹房里传来轻微的呻吟声。他仔细一听,竟然是巧儿的声音,还有墨竹气喘如牛的喘息声。他愣了半晌,悄悄

地走开了。当晚,张嫣躺在床上,被子里还有周仁远的味道。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四弟为什么会魔障?他为什么会哭泣?他这颗坚强的外表下,怎么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他的两个王妃没有照顾好他?还是他心里有不能说的秘密?”她又想起了周仁远强力的拥抱和贴心地为自己盘发,这可是违背了禁制的呀,自己

是一国之母,他是一国郡王,和自己的叔嫂,可不能乱了人伦。可是自己怎么没抱怨他的轻薄,虽然不是他主动的。心里反而有些窃喜,自己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