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常州府溧阳县竟然有这样的不法之徒?”周仁远在大声问着站在大殿里的一个老者。原来这老者名叫王守,世代居住在江南常州府溧阳县,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生了一个美貌的女儿叫芸娘,年芳十六,而且心灵手巧,做的一手好针线活,所以

经常做些针线补贴家用,日子也还过的下去。

谁知当地有个豪强名叫史强,因为在满清攻打溧阳的时候曾经抵抗过,后来大明光复,不知走了谁的门路,做上了溧阳县衙的县丞,成了吃皇粮的人。

可是他暗地里却是黑白通吃,私底下放高利贷,垄断县城里大部分的生意,底下还养着帮打手,所以连信任的溧阳县令陈富都要忌讳他三分。这史强也颇有手段,探知陈富有些好色,为了讨好新来的知县陈富,就诱骗芸娘说府里有针线活叫她上门去取,芸娘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原来他那天特意安排

酒席宴请陈富,对芸娘说这是县令大人,要她陪酒,芸娘不敢得罪他们,只得喝了一杯,哪知这酒里早就被下了迷药。陈富见芸娘秀色可餐,便就在士强府里把芸娘给奸污了。事后,史强连骗带哄,说陈富会娶她做妾,将来还会做县令大人的正房。芸娘见自己身子已经不清白,

陈富又是县令,想想自己以后不嫁给陈富还真没法见人,万般无奈只要含泪答应下来。

这陈富满心欢喜,就让她暂时在史强家居住,自己要回去准备彩礼。可是没过几天,史强见芸娘十分貌美,心中便起了歪心思,一天晚上趁芸娘熟睡之际竟然强行奸污了她,事后芸娘含羞自尽,史强便把芸娘的尸体送回王守家,

丢给他二百两银子就算了解。王守见自己女儿死的不明不白,满腔悲愤之下去县衙告状。陈富接到状纸,见芸娘竟然自尽身亡,心里又怒又怕,他也听到风声,说是史强逼死了芸娘,可是自

己也是丑事做在了前面。而且这县衙里的捕快衙役大多都是史强的人,就是想抓一来没人肯听他的命令,二来一旦事情败露,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昧着良心,把王守赶出了县衙。王守见告状无门,县令都帮着史强,思来想去便去常州知府衙门告状。常州知府是“行社”领袖陈贞慧,一听之下勃然大怒,便要叫捕快衙役去溧阳县拿人,谁知师爷劝阻道“大人,您可知这史强是什么背景?他可是应天府按察使史

量大人的胞弟。”陈贞慧一听这史强竟然是省里按察使的胞弟,心里开始犯踌躇了。按察使是省里三巨头之一,都是二品的高官,自己这个四品知府要是得罪了省里的高官,以后

自己的日子就难过了。他思来想去,还是推掉了王守的状纸,不过凭着读书人的一点良心还是提醒王守,史强的背景不简单,他可以进京告御状,所以才出现了王守敲响登闻鼓那一幕

。周仁远听完王守的遭遇,对着群臣冷笑道“好嘛!这么简单的案子连我亲自任命的常州知府陈贞慧都不敢办,“为民做主”这几个字都丢进茅坑了!这个溧阳县令

陈富是谁举荐的?”

吏部侍郎金光祖出列尴尬回道“回殿下,陈富是微臣举荐的。”

周仁远寒声道“这件案子,溧阳县令不敢办,常州知府不敢办。那我就叫新任的武进知县陈廷敬去办。”现在周仁远还不知道陈富迷奸芸娘在前。

然后对金光祖说道“等拿了陈富和史强,就由你来主审,你去问问陈富这个县令是怎么当的?还有等出了结果,你就去广西任巡抚吧。”

金光祖黯然道“臣领旨!”群臣听完切切私语,巡抚虽然是封疆大吏,但是广西这个地方可是贫瘠的很,等于是发配了。

三天后,新任武进知县陈廷敬接到缇寄,立即率领县里的衙役前往溧阳县。

陈廷敬来到县衙门口,只见几个衙役在门口懒散地打着盹。他手下的捕头方恒大声道“你们县令大人呢,还不出来迎接我家大人?”

门口衙役揉揉眼睛,一看陈廷敬穿着七品官服,赶紧谄笑道“不知这位大人是哪里的?要见我家老爷有何事?小的也好进去禀报。”

“啰嗦什么?朝廷有旨意,还不叫你家大人出来!”方恒打断道。

“是!是!小的这就进去禀报我家大人!”衙役一听有朝廷的旨意,赶紧一溜烟地跑进县衙。

不一会儿,陈富穿着官服急忙忙从县衙跑出来,对陈廷敬躬身道“不知上差驾临鄙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陈廷敬也不答话,掏出缇寄,宣读道“摄政王殿下听闻溧阳县县拯史强在地方为非作歹,横行乡里,逼死溧阳县民王守子之女芸娘。而地方长官视若罔闻,王守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