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长易得悉。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说道扬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是两年前开的琉璃阁。

这琉璃阁不光是设计独特,姑娘可人,内里的器具无一不是上等的物件。据说开这个青楼的不是扬州人,而是京城来的一位姑娘,这位姑娘长相普通可是能力却是不凡的。

扬州人对她的猜测很多,有人说她来扬州是因为在京城中惹了事,为了避难。也有人说她怀着才华,专程来扬州做生意。

无论大家对她的猜测有多少,她还是那个日进白银数万的琉璃阁的大东家。

红绸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人长的清秀却算不得美丽,只有那一双眼睛是极其动人的,为她不出彩的容貌添了灵秀的颜色,这就是当年被封为县主的寻雪易容后的样子。

现在的她已经不叫寻雪了,为了适应青楼而改叫做红绸。阁里的姑娘都尊称她一句,红姑姑。

“小姐,竹清姑娘的来信你看了吗?”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响起,这人正是李月。

两年前海棠苑那一场血洗发生的时候,李月并不在曾家,而是回到了暗影楼汇报工作,也正是因此才让林芳的人那么轻易的就得逞了。

不得不说,这个林芳是真的很会算计。

“看过了,今年年初的时候她和庆俞订婚了,昨天来信她说她已经和庆俞结为连理了,可惜我们两个不能过去为她庆贺。”红绸温暖的一笑:“那时候我把她留下真是对的。”

两年前,海棠苑的那场变故让寻雪受不住刺激,终于晕了过去,醒来后她决定离开京城,让竹清将一封信交给寻家,一封信交给庆俞,而自己则是当晚去了外祖母那里说明了情况,尽管外祖母执意挽留,她最终还是坚定了离去的心。

交给寻家的那封信很简单,摆明了自己不会回去,不能为老人尽孝了请他们恕罪。不过言语之间还是藏不住的对她们所作所为的失望。

而交给庆俞的信则是言辞恳切了许多,让庆俞帮她把这半年缘惜阁赚的所有钱换成银票交给她,之后把缘惜阁送给庆俞,最后嘱咐庆俞好生照顾竹清,她在心中说竹清这丫头从小受苦不多,她希望竹清不要像她这样辛苦。

后来她就带着李月用了缘惜阁的银票加上自己的积蓄在扬州开了琉璃阁,并且以自己独特的设计而一步步变成扬州之最,为了和过去彻底告别,她放弃了原先的名字,甚至不以真面目示人。

而庆俞和竹清本来就是两个心地善良又单纯的人,朝夕相处了一年多,终于发觉已经离不开对方,结为了连理。

“小姐有没有后悔过,小姐这两年来的苦只有我心里清楚,据我所知庆俞原先是对小姐有心思的,要不是庆俞出身不高,配不上小姐,小姐嫁了她日子过得一定幸福美满。”李月看着红绸说道。

红绸一笑:“庆俞的那点心思我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他已经为了做的够多了,我不能在自私地让他跟着我,竹清那丫头心思单纯,其实这样的女子才是最适合庆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