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才落下,夏杰就像疯了一样大叫道:“这不可能!”

两人的对话,听得旁边三人一头雾水。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婶子蔡敏芝没告诉你?”王伦不紧不慢地说道,欣赏着夏杰因为紧张、惶恐而慌张的神情。

夏杰不说话了。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王伦,心中惊疑不定。

婶子蔡敏芝当然没告诉他堂哥之所以被判了十几年,是因为王伦害的,蔡敏芝只说堂哥夏银波得罪了人,惊动了市局甚至包括省警局一名副厅长,因此即使动用关系也没用,夏银波最终还是被法院判了刑。

他不相信性格乖戾的堂哥是得罪了什么大佬而被判刑,见婶子蔡敏芝一直不肯说出实情,他也没问,但通过他周围人的讲述,他还是知道了堂哥夏银波出事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夏银波想强行占有的那名女孩,家庭背景不一般,事发后那女孩的家属动用了能量,逼得蔡敏芝束手无策,托门路找关系都没用,而这仅仅是事发后的故事。

之所以事发,则听说是因为夏银波不知怎么地,和一个小子结怨上了,那晚夏银波掳走了那名女孩,就是那个小子穷追不舍,并且最终抓到了夏银波,还让同行的一名新闻记者用摄像机将证据记录了下来,这才导致夏银波最终的十几年刑期。

所以他是明白的,归根到底,他堂哥夏银波之所以栽了,大部分的原因,是栽在了那名名不见经传的乡野村夫的手上!

而现在,他对面站着的王伦,却说自己就是那个人!

他不信!

夏杰大声说道:“王伦,你少来讹我,以为我是被讹大的吗?靠!”

尽管外表强硬,但夏杰此刻内心很没底,毕竟王伦清楚夏银波的事情,知道夏银波是栽在一个没露面的人的手上,光凭这点,就说明王伦真的可能是那个乡野村夫。

更何况,夏杰记得清楚,传言说整倒堂哥夏银波的那人,来自石山镇的一个落后乡村,而王伦现在出现在石山镇的镇礼堂,说明王伦很可能就是石山镇的人,这样一分析,王伦的身份似乎也挺符合的。

只是,夏杰不愿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他深深地明白,王伦很可怕,早不是大半年前那个被他整惨的王伦了,否则,怎么解释连号称县城二世祖的堂哥夏银波,都栽在了对方手上的事实?

“不,王伦不过是个土鳖,不可能是他。”夏杰于是拼命提醒着自己。

“喂,夏杰,你额头上怎么出汗了?今天貌似天气不热啊。”王伦知道夏杰又惊又疑,故意打趣道。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王伦!”夏杰凶狠地说道,指了指王伦,“今天算你走运,我还有事情要办,就放过你了。”

说完,夏杰就朝镇礼堂的方向走去。

他当然不是因为有急事在身所以没时间对付王伦,而是吃不准王伦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可他才走了两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王伦拦在夏杰的身前,冷冷道:“掏了钱,你才能走。”

“王伦,你丫别太过分!”夏杰怒道。

如果没受到王伦身份这件事的影响,他都不会怒问,直接将踢腿砸向王伦了,可他着实对王伦的身份有些忌惮。

“是你自己太过分!”王伦厉声喝道,“别人辛辛苦苦在你店里忙活,你连别人的血汗钱都敢扣掉,猪狗不如的玩意,还有脸人五人六地跑来咱镇上打广告?”

“你说什么!”

听见王伦居然敢骂他是猪狗不如的玩意,只习惯呵斥手下员工、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的夏杰,终于按捺不住暴怒,猛地踢出了一记鞭腿,长腿高高扬起,对着王伦的脸部狠狠砸来。

作为一个接受了半年系统而专业跆拳道训练的人,夏杰现在最厉害的打架本领就是用腿攻击,他有过用一双腿砸趴对方三个手拿木棍的小混混的光荣战绩,因此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挺有自信的。

尤其是当他看到他突然施展出这记鞭腿,王伦不闪不躲,像是吓傻了的时候,他更加自信他这一腿下去,肯定能够将王伦砸倒在地。

“靠,能够整倒我堂哥的人,哪里会是你这样的草包样?在我的攻击下,你连躲都不会躲了,傻不拉几的,就等着被我干倒吧!”内心中,夏杰得意地想到。

他已经确定了,王伦还是以前的那个土鳖,在他面前依旧只有被虐的份。

眼看他速度奇快、力道奇大的鞭腿,即将就要砸中王伦的脸部,他开始微笑,脑海中已经在憧憬王伦倒地哀嚎求饶的那一幕情景了。

然而,下一瞬间,他却惊恐地张大了眼睛!